音樂游擊

當兵只打3發子彈 班長倒演了9年
當兵只打3發子彈 班長倒演了9年2005/07/19 庹宗華（後）與庹宗康小時候的合照。記者屠惠剛／翻攝【記者胡幼鳳、葉宜欣、許晉榮】
問：你們最早接觸演藝圈是何時？
華：我八歲拍宋存壽的電影「母親三十歲」，庹宗康才兩歲。更早我拍台視連續劇「108封鎖線」，跟當紅的童星湯志偉一起演，工作人員說，「湯志偉講什麼，你就跟著講什麼」。那時覺得拍電影很好玩，還享有特權不用九點半就上床睡覺。
康：我很怕鬼，小時候演過姚鳳磐的鬼片「藍橋月冷」。庹宗華演「報告班長」走紅，正好是我剛進國光的時候。當時我志不在演戲，用心學燈光。後來黃以功導播為連續劇「鳳凰花開時」來學校選角，我是班長，叫完起立、坐下，就故意縮在椅子上，還是被挑中。我問老師，可不可以不演？老師說：「不演就退學」，只好演了。
問：庹宗華走紅前，曾經為很多大明星配音？
華：當兵前，跟蘇明明拍了萬仁導演的「慈悲的滋味」，退伍回來以後，八個多月沒工作，決定去送將軍牛奶，底薪一萬多。上班前一天，資深配音員伍莉打電話給我，叫我去幫忙，我又回到這個圈子裡。
問：庹宗華因為演「報告班長」被稱為「天下第一班長」，是否因為眷村或當兵的經驗，才演得那麼傳神？
華：其實不是。我當兵是藝工隊，只打過三發子彈，後來卻演了九年軍教片。我在台東拍「報告班長」的第一場戲，對手都是真正的阿兵哥，那裡原住民部隊居多，比較調皮一點，我想第一場戲一定要壓住陣腳，所以我一進去就很兇，他們果然被鎮住了。電影拍到一半，他們才發現我是假班長。
問：可否談談兄弟合作的經驗？
康：最早是民國七十六年在台中拍「老師有問題」。
華：那次我演老師，他演學生。有幕是庹宗康要從游泳池的中台跳下去…
康：我有懼高症，所以不敢跳。
華：那個鏡頭是我當他替身跳的，跳台有好幾公尺，游泳池水不夠深，若是沒經驗，一跳下去一定頭頂著地。
問：聽說庹宗華去大陸，是刻意禮讓台灣市場給弟弟？
華：「報告班長」出來，我紅了，庹宗康出去老是被叫「庹宗華」。我就離開台灣，到香港、大陸，我想讓他單獨出來一段時間，人家就會區分這兩個人。現在我覺得他完全不受我影響，個人風格已經很明顯了，所以我又回來了。
康：好啦，你的用心，我多少知道。
問：演藝人員現在很多都放眼大陸，你們有何看法？
華：在大陸拍戲真是一種磨練，我曾經去零下十幾度的地方拍了兩個月的戲，住的地方沒有暖氣，晚餐常就是一碗野菜湯、一個豆沙包和一個肉包。在承德農村拍戲時，碰到一個老頭，他腳後跟凍傷，裂到見骨，我送了他一包金莎巧克力，他講了一句話讓我非常感動。他說：「我這一生，沒這個命出去看看，但你今天給我糖，我感覺我很像你，好像跑了很多地方、看了很多事情。」我聽了很難過，立刻把鞋子脫下來送他、半箱巧克力全要他拿回去給孩子吃（眼泛淚光）。
康：從他那邊知道很多去大陸的苦，所以很多人問我為什麼不去大陸發展，我都說，哦，不用了，謝謝！
問：你們彼此最喜歡對方的什麼演出？自己最滿意的是？
康：我最喜歡庹宗華在「孤戀花」裡內斂的演技。我拒絕看「孽子」，畢竟從小到大，長兄如父，我很難接受老哥演同性戀。演「麻辣高校生」那個訓育組長，很誇張、很快樂。
華：看庹宗康拍的「麻辣高校生」，我哈哈大笑樂不可支，喜劇居然可以這樣演，真的很不錯！我自己比較喜歡的作品是和斯琴高娃在「天國逆子」裡的演出。

【2005-07-19/聯合報】 轉至 http://mag.udn.com/mag/people/storypage.jsp?f_MAIN_ID=158&f_SUB_ID=980&f_ART_ID=16057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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